第123章 坦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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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回味过来走下神殿的时候，正巧看到了阳光射进神殿大堂处，彩色的琉璃将光芒反射到各个区域，非常的梦幻，墙上的壁画更是在这些梦幻的光芒照射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，杜落清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地方充满了神性。

“这个神殿是谁建的，还挺像——还挺好看的。”杜落清虽然讨厌神明，但是却从不否认神殿给人们带来的福报以及慰藉感，抛开这群讨厌的掌管者，神殿确实是个值得受到尊敬的地方。

“……我啊。”卓青瓦的表情似乎没有很开心，只是平淡的指了指自己。

“噢，你很信这个？”杜落清说完后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，神明的式神能不信神明么，那岂不是倒反天罡。

“不信，只是觉得必须要做。”卓青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，将腿随意的搭在了桌子上，目光灼灼的看着上面塑的遮盖住脸的神像：“不知道为什么……做出来以后，就有种喜欢不来的感觉。”

杜落清仔细打量着这个神明的塑像，果然是跟卓青瓦有几分相似的，果然式神都是根据自己的样子投掷下来的吗？

要是真长着同一张脸，可能他还没这么容易打得下手呢，毕竟上一个卓青瓦自尽的仇他肯定是要报的。

可偏偏愿意把他接纳进式神所生存的空间的也是他。

“还是先谢谢了……”杜落清还是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敬神礼。

卓青瓦看着他那标准的敬神礼，有些诧异。

他当然知道每个国家信仰不同，祭拜神明的方式也会不一样。

而他所在的国家，敬神的姿势是他自己想出来的，据他所知，杜落清从来到这个国家后就没能进入过神殿，他怎么会做他们的敬神礼呢。

这位突然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美人，可能还有很多秘密。

只是他什么时候会愿意亲口告诉自己呢，卓青瓦突然想到自己也有没能如实交代的东西，心里面只觉得遗憾万分。

自己都没能做到的事情，他又凭什么要求杜落清做到。

“正好在神明面前，杜落清，我来给你发个誓吧。”

啊？杜落清不解的看向他。

“只是我想跟你说罢了，你可以不必有太多压力。”卓青瓦将腿放了下来，走到了他的面前，也同样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敬神礼。

“我，卓青瓦，向神明起誓，在不违背我的国家利益的情况下，我愿意一辈子守护在杜落清身边，绝不做背叛杜落清或者伤害杜落清的事情，如有违背此誓言，卓青瓦愿意死在战场——”

杜落清脸色大变，立马堵住了他的嘴：“疯啦？在神明面前发这种誓言，神明会真的降临神罚的！”

被堵住嘴的卓青瓦无奈的眨了眨眼，他移开杜落清的手，将他的手抓在手心里揉了揉：“可是，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的方式了，阿清。”

“我的位置就注定了我没办法和别人一样能做山盟海誓的事情，我甚至连承诺都不会有，因为我需要对我的民众负责，可是，我没办法否认，你在我心中又是同样重要的……”

“我此刻非常妒恨一位友人，他跟我比起来，他可以抛下一切来证明自己的爱，但我不可以，我也看到了你看他的眼神，其实你早就知道了，不是吗？他的声音……因为跟我的太过相似了，连父王都没办法分清。”

“他本来应该死去，但是这个世界上，如同一个莫子里刻出来的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不会是神迹呢，他活着肯定是有用的，但是他必须留在我的身边，父王忌惮他会悄无声息的取代我，所以要求他必须服毒将自己的嗓子弄成这样来区分我们。”

“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是你想找的那个人，我不信神明，那不过是我控制民群的方式罢了，但是我现在愿意为了你去信仰他，只求我会是你寻找的那个人……”

卓青瓦说到这里，早已没办法注视杜落清的眼睛，他只能拽紧他的手心不安的亲吻了一遍又一遍：“我第一次……对自己的身份如此懊恼，也是如此没信心，但也如此期待，倘若你有一天真的确定了谁是你要找的人……请你务必，无论如何，让我在你身边留有一席之地……”

杜落清对于卓青瓦的这番坦白有些吃惊，他没想到卓青瓦已经猜到了他心思的七七八八，对于副官的身世他也算朦朦胧胧的有了新的认知，只是对于现在内心脆弱到极致的卓青瓦，他却忘了应该要怎么说安慰他的话。

……

杜落清和卓青瓦回到宫殿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当空照了，他快速的食用了一些早餐后觉得还是困得厉害，卓青瓦表示他可以先在书房里补会觉，他临时去处理个公务就回来，然后他们再去其他地方逛一逛。

早就习惯卓青瓦这一天天忙忙碌碌的样子了，毕竟是要准备继位的皇太子。

只是不得不说卓青瓦书房比他的寝室还要宽敞多了，沙发都大得跟他的床似得，躺上去又软又舒服，他想也没想就把披风往身上一盖就打起了呼。

睡了有一段时间后，他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身边经过，在桌子上似乎拿了什么文件后又准备离开。

杜落清小声念出了他的名字：“卓青瓦……”

那人停下了脚步，走到他的身边，手指抚上了早上他被亲得有些发肿的唇瓣，似乎停留了许久，又悄悄的推门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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