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正气与公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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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泉无情地伸手，直接把流氓头子的左臂也掰断，又连续两脚踩在他的膝盖上，两声清脆的“咔嚓”声过后，他的小腿也彻底失去了知觉，仅剩下钻心刺骨的痛苦。

看着像一条肉虫一样在地板上翻滚的流氓头子，黄泉心中没有一丝的怜悯，他冷哼一声说道：“我没有时间一一料理你们。滚回去告诉你的火蛇哥，还有你那帮‘兄弟’，自己去找警方自首。要是我明天还在清州市看到你们招摇过市，那你们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，永远都只能躺在床上，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。不要试图耍什么计巧，如果你们浪费我的时间，那我就只能浪费你们的生命！”

他又走到一旁那几个吓得四肢发软瘫倒在地的小混混身旁，抓住其中一个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提起来，冷声说道：“把你们的大哥带走，把他送回你们的老巢去。如果你们还敢在这条街上逗留，那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。明白了吗！”

那小流氓吓得浑身都在哆嗦，连话都说不出口，只能哭丧着点头。

“那就滚吧！”

黄泉随手一甩，几个小流氓顿时如获大赦一样，连爬带滚地冲向自己的老大，把他搀扶起来后头也不回地跑了，这条街简直就成了他们心中的噩梦，连一秒都不敢停留。

而黄泉也没有要当场就将他们全部打到非死即残的想法，他虽然的确有出手除暴安良的心思，但却也不是只知道用暴力的莽夫，更不是动不动就夺人性命的冷血狂魔。

他们虽然在这条街上为非作歹，那头子还号称自己大哥废了多少多少人，但黄泉也不是听一出是一出的人，以他自己看到的情况来判断，这几人也并不像庄向荣那样非死不可。

所以他才给他们一个机会，自己去接受社会法律的制裁，毕竟他们做过的恶必须偿还，而自己也没那个时间去慢慢改造他们，更没有要自己取代社会来管束他们的闲心。

当然……如果他们背后还有其他罪恶，又或者是他们抱着侥幸心理想逃之夭夭，那黄泉也只好选择自己的方式让他们偿还自己的罪恶。

直到现在，整条街的行人和摊主们才如梦初醒一般，齐刷刷地看向黄泉。

虽然他刚才的举动十分的冷酷，但大家都知道他本质上是想要除暴安良，所以并没有怕他会无端对自己出手，但由于他刚才的手段……确实有些残暴，加上他这个滑稽的面具，更反衬出一股诡异，所以也没人敢上前搭话，只是远远地看着他。

黄泉在面具之下轻轻地笑了笑，也不计较这些，正要离开时，却突然被一把声音喊停了脚步：“请等一下！请先生留步！”

只见这个摊位的摊主，那个消瘦的男子快步赶到黄泉身边，他身上满是被打后的痕迹，尘土和脚印遍布全身，看起来极为狼狈。但他看向黄泉的眼神却充满了真挚和感激，说道：“先生！谢谢你救了我，还帮我挽回了这些货物的损失！这里是一点心意，请你收下吧！”

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工缝制的钱包，从里面掏出几张百元大钞，心甘情愿地递给黄泉。

黄泉看了那钞票一眼，径直伸出了手。

这时，一些大着胆子逐渐靠近的青年男女见状，纷纷露出了一丝鄙视，心中原先对黄泉的敬畏也瞬间消失，认定了他肯定也只是个比较能打的混混而已，现在把刚才那帮人打跑了，以后也会自己来收保护费的。

然而，黄泉并没有接住钞票，而是按住那消瘦男子的手，轻轻地推了回去。

“我理解你无法反抗时的心情，也明白你现在的感激。”

黄泉轻声说道：“但我并不需要你这样子回报我，我也不是为了你的回报而出手帮你。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了，这个月的利润没多少，我就更不能拿你的钱了，否则和那些流氓有什么区别？”

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这身形消瘦的摊主的肩膀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放心吧，世界上总归是有好人的。”

随后，黄泉就不作停留地径直离开了，他不曾留下姓名，也不曾过问摊主的姓名，就像举手之劳一般，出手化解了危机，又飘然离去。如此飘逸潇洒的做派，不仅震撼了那消瘦的摊主，也让周围一圈围观的人们心中大为震动，刚才那些心生鄙视的行人们，甚至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到惭愧！

而那消瘦的摊主看着黄泉笔直离去的步伐，眼角突然酸涩了起来，连那笔挺的身影都看不清了。

原来，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如此的洒脱，静时如翩翩公子飘逸出尘，怒时又血性十足坚强不阿；明明萍水相逢却愿意拔刀相助、事后又事了拂衣去，不收丝毫的报酬与感激，似是只为了自己心中的正气、与世间的公义。

这样的人，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，才算是真正拥有人的尊严啊！

突然，贫穷潦倒了小半辈子、在这条街混迹了数年也只是看人脸色生活的消瘦摊主，心中升起一个前所未有的奢望。

我也想，做一个拥有自尊的人。

我也想，做一个不受欺凌的人。

我也想，做一个掌握自己的人。

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，回头看向自己的摊子，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觉得是身家性命的货物，其实也就只是货物而已。

没错，这是自己花费了金钱才获得的货物，这是自己赖以为生的货物，但终究，只是货物，不是自己的一切。

忽然，一阵警笛声从远而近地传来，看来是刚才有人已经报了警，只是现在才来得及赶过来。

“怎么回事？怎么回事啊！哪里有人斗殴！”

两个警察排开人群走了过来，却发现他们来晚了一步。

现场早已平静了下来，根本没有人在斗殴，只有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男子站在一个摊子旁边，身上脏兮兮的痕迹证明这里的确曾经发生过冲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