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忧心忡忡

建安二十年(公元215年)正月,距伏皇后一族受戮还不满两个月,曹操就迫不及待威逼天子立他女儿曹节为皇后。一场热闹而荒唐的婚礼在许都举行,这对长夫少妻在同样身为傀儡的许都百官的祝贺声中结合到一起,虽非心甘情愿,倒也彼此同情,悲中有喜、喜中有悲,五味杂陈纠结难言。曹操借此机会大做文章,以朝政名义赐天下男子民爵、赐王侯公卿各级官员粮谷,大肆收买人心。至此,曹操已拥有权臣、公爵、国丈三重身份,与王莽别无二致。

不过曹操虽能操纵天子女婿,却不能使天下人尽数俯首帖耳,刘备一党在蜀中攻城略地他无计可施,孙权战和不定他无可奈何,而最令他气恼的是邺城百官也不肯教他如愿以偿。

前番南征,曹操带曹丕而留曹植,用意很明显,就是让曹植趁机拉拢人心,统一群臣思想。但不知是时日尚短,还是元老大臣顽固不化,竟没几个人改变立场,崔琰、毛玠、徐奕等依旧公开放言当立长子。对待反对曹魏代汉的人,曹操可以毫不犹豫使用屠刀,但对于这些倚重的元老大臣,加以戕害无异于自失信义、自毁长城,只能以春风化雨之心去启发。

无奈之下曹操在刚完工的铜雀三台大宴百官,名为庆贺曹节为后,却趁机当众夸耀曹植德才兼备,命他给群臣敬酒,又当场作赋一首:

览宫宇之显丽,实大人之攸居。

建三台于前处,飘飞陛以凌虚。

连云阁以远径,营观榭于城隅。

亢高轩以回眺,缘云霓而结疏。

仰西岳之松岑,临漳滏之清渠。

观靡靡而无终,何渺渺而难殊。

亮灵后之所处,非吾人之所庐……

(曹植《节游赋》)

酒也喝了诗也赞了,元老大臣当时都很赏光,却没人主动迎合他意愿,曹操也急不得恼不得。眼看蜀中局势不容乐观,西征不得不提上议程,想在此之前解决立嗣问题已不可能,曹操只得把五官将文学刘廙转任为黄门侍郎,又以筹备西北军务为由把五官将门下贼曹郭淮转任为兵曹令史,进一步削弱曹丕实力。

又逢正月岁初,不少任满的郡县官员至邺城拜谒。若是寻常计吏交与诸尚书接待也罢了,可这帮官员在外任职颇久,一者要当面述职,二来也趁机向魏公贺喜,升迁去留全指望这次拜谒;曹操也不愿轻易处置,命他们排好次序分批入见,从早到晚倾听各地政事。如此连忙三日,到四天清晨,曹操往听政殿上一坐,已有些昏头涨脑了。他喘了几口大气,刚喝了口参汤,还没来得及宣群臣入见,先被侍臣递来的一份奏疏吓出身冷汗。

为解决校事监察严苛的问题,曹操设立了理曹掾分管军法事务,并让有多年司法经验的高柔全权负责。为鼓励高柔认真工作,曹操还亲笔写了委任状:

夫治定之化,以礼为首。拨乱之政,以刑为先。是以舜流四凶族,皋陶作士;汉祖除秦苛法,萧何定律。掾清识平当,明于宪典,勉恤之哉!

高柔本就是实心任事之人,得丞相勉力干劲更足,但有些过于认真了,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核出冤假错案十余起,将先前校事作出的判决全部推翻,这次又上书曹操:提议废除校事,取消对官员不公正监督,严惩赵达、卢洪这帮小人;并要求撤换邺城令杨沛,将其手下刘慈等残暴小吏逐出衙门,杜绝酷吏为政。

曹操看完这份奏疏如坐针毡——这两项提议无疑是正确的,但却触动了底线。他何尝不知赵达是小人、杨沛执法过苛。可现在正处在汉魏易代的过渡期,他要依靠小人去监督、威逼那些不满他的异见分子,还要靠酷吏压制日渐抬头的豪族势力。可如今群臣已经对他们不满,这样的提议等于往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,一旦公开必招来群臣附和,事情闹大就没法收场了。

曹操十万火急把高柔召入宫中,掰开揉碎解释:“你说赵达他们是无耻小人,孤无异议,但你恐怕还没参透我用人之道。似刺探不法、窥人隐私这类事,贤人君子根本不屑为之,不用小人又用谁?校事早晚要取消的,可眼下还不行,这些话千万别宣扬出去。”费尽唇舌才把高柔稳住,叫他把奏疏拿走悄悄烧掉,总算将这把刚着起来的火扑灭了。

忙完这件事,曹操一点儿接见外臣的心情都没了,对着空荡荡的大殿,心下渐渐冒出几许不安——自幼读书便知“治大国若烹小鲜”的道理,可真正切身体会还是在最近两年,昔日他领兵在外一应政务都不用操心,因为荀彧都会替他搞定。现在不一样了,他有了自己的庞大封国,纤毫之事关乎长远,踌躇的事也越来越多。许都华歆、潘勖等不过唯命是从之徒,袁涣、凉茂虽老成谋国,终不及当年荀彧的声望人脉。曹操觉得自己改变了许多,虽然没有了荀彧,但换作是当年的他,必定敢想敢撞,现在不行了——古人云“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”,难道为政越久就越胆小?有了自己的国家,放不开手的东西就越多?还是仅仅因为……我老了……

衰老这想法一出现,曹操闭上眼睛猛然摇头,仿佛要把这念头从脑袋里甩出去。正当此时侍臣禀奏:“骑都尉孔桂告见。”

“快叫他进来。”曹操仿佛抓到一根能驱赶杂念的稻草。的确,只要有孔桂在他身边说笑逢迎,他就不觉得自己苍老,即便他只是个阿谀讨巧之徒,不祸国又何伤大雅?

几乎是侍臣刚出去孔桂就进来了,怀里还抱着一大摞竹简,都快把脸挡上了;这般模样就别顾礼节啦,他还偏要下跪,刚一弯腰——“噼里啪啦”,竹简洒了一地。他又手忙脚乱收敛,逗得曹操捧腹而笑,心头阴郁一扫而光:“这个无赖之徒今天怎也摆弄起书来了,莫非这都是你写的?”

孔桂自然是故作窘态博曹操一乐,这才码好竹简,奏道:“小的哪有这般学问,这是徐幹徐伟长的大作,托我呈献主公。”

“哦。”曹操早有耳闻,“听说他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,在丕儿府中也不大做事,常恐沉疴不愈,时日不久,在养病之余修一部政论,莫非已全部写成?”

“正是。此书名唤《中论》,共二十篇,请主公过目。”孔桂看似信手拿了一卷放到书案上。

曹操怀疑地瞟了他一眼:“徐幹在五官将府为属,与你毫不相干,为何托你来献书?”

孔桂道:“徐先生知道您这几日忙,恐不得见,知道小的受主公器重,才托我代转。”

曹操半信半疑,展卷便阅:“民心莫不有道治,至乎用之则异矣。或用乎己,或用乎人。用乎己者,谓之务本;用乎人者,谓之近末。君子之治也,先务其本,故德建而怨寡;小人之治也,先近其末,故功废而仇多……”只看了这么两句,曹操便没兴趣了。徐幹所论毕竟还是修德重德那一套,虽放之四海皆准,却有些陈词滥调,远不及仲长统的《昌言》务实,而且似乎与当下取士不拘形迹的原则还有些相悖。不过人家疲病之躯写下这么一部东西,欲使后人传颂,曹操也不能泼冷水,只是点着头,却不再认真读,粗略浏览着。

“嗯?这是什么?”曹操发现简册中还卷着一纸帛书。

孔桂抻着脖子道:“这徐伟长,粗心大意的,定是把诗文夹在里面了。您看看写的什么啊?”

徐幹也称得起诗坛高手,曹操自然要观,见是一首五言诗,题着“答刘桢”三个字,下面是:

与子别无几,所经未一旬。

我思一何笃,其愁如三春。

虽路在咫尺,难涉如九关。

陶陶朱夏德,草木昌且繁。

曹操反复默念:“我思一何笃,其愁如三春。徐幹倒与刘桢情谊颇厚嘛。”

孔桂笑道:“他们这帮文人,闲着无事就聚酒论诗,若不是喝酒喝多了,刘桢何至于获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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